「月既不解饮 影徒随我身」

方面,我对酒、或者酒精饮料本身有着质朴的热爱。我固执地认为这种感情来自虚拟的对农业丰收的期盼。另一方面,我需要酒精这种作为代表的瘾品,经常有一句托名埃里希弗洛姆的话宣称,「所有瘾品的本质,都是让人忘记与这个世界的联系」。我不能完全地赞同这种宣言。酒精这种瘾品之于我,是我暂时脱离现实沉重引力陷阱的探空火箭。竭尽全力离开却又总是会回到引力的深渊里。

战战兢兢地活在现实生活中,与所有人都保持一种「有尊严的距离」。这是从我并不长久的求生当中取得的些许生存经验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。我都从其中受益,从中系统性地逃避,规避不必要的交流风险。

后来我感觉不太对劲。这种异样就好像后背搔痒,我能确实感受到它的存在,却没有办法来处理它。具体来说,对于人类的一些美好的感情而言,其他人总是可以自然而然地感受和理解它,而我做不到。

我仍旧会对这种感情充满向往。在我的理解种,这和智人对其他美好感情的向往并没有什么不同。于是矛盾就在这里成立了。当我意识到这对矛盾时,它就一直伴随着我,影响着我的工作和生活。

和很多问题一样,我清楚地知道问题的存在,但没有一套可供实践的方法论,而不得不不断寻找办法掩盖矛盾的所在。好比说,来自生活的重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了我转移矛盾的目标,在另一段不那么长的时间里,每每这种无妄之灾般的矛盾,因某些难以言表的原因而激化的时候,我就会在脑海中,推演一番眼前我所遇到的生存的困局。在生存问题下,很多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。

出于对并不明朗,甚至不一定存在的现状进一步恶化的担忧,唯一可能会跳出这种无限螺旋里的,只能在我酒后临时忘掉一些顾及,做出一些在平常的我看来已经极度非理性的举动,仅此而已。

但其没什么效果。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