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学考试结束的铃声就好像摇篮曲，我坐在考场的座椅上，看着监考老师把我写得纷乱又大量留白的答题卡收走。他收走我的答题卡，也一同收走我对数学考试最后的信心。

离开考场，听到周围考生都在议论今年的考试是如何如何简单。这时候我就知道我遭重了。考试失利，今年的准备全部付诸东流的景象已经在眼前浮现。

我本身倒是没有对念研究生的执念。往好听的地方讲，我考研究生是想继续深造，向新的领域发起挑战，继续学习。但实际上我心里很清楚，我报的学校根本没什么科研能力，去念研究生更多的是想作为学历教育的补充。所以上不了岸就上不了岸吧。接下来还有做不完的事情要做，来自生存的挑战还在接二连三地轰炸过来。

我本应很熟悉这种在数学考试中失败的感觉。念了十多年书，我最不擅长的就是对数学的学习。每每考完数学，我的内心都会遭到或轻或重的折磨。也正是这种对失败感，造就了如今我对程序设计工作的昂扬热情吧。

我依然不擅长数学，但我很难说我讨厌数学。王小波的数学教授对他说：「我现在所教的数学，你们也许一生都用不到，但我还要教，因为这些知识是好的，应该让你们知道。」

扔模拟卷的时候，我看到我曾经做过的题目里，极限与连续、导数与微分、一元函数多元函数、向量与特征值、矩阵相似与二次型……他们真的是很好的知识，就好像观察世界的一种新方式一样。